2017年11月9号

    “有个女生跟我表白了,我没有答应,但是我们互加了微信,因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,我让她不要说出去,因为她很讨厌我。我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能准确无误的说出讨厌这个词了,原来她讨厌我。”

    2017年12月5号

    “我总能从她朋友的口中知道她的事情,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,但是我忍不住。”

    2018年3月10号

    “她又交了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2018年3月30号

    “她们分手了。”

    2018年7月2号

    “我好像知道了她频繁换男友的原因,这让我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。”

    2019年3月3号

    “如果当初我不对你做那些过分的事,你会不会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最后一篇定格在2019年6月8号

    “我在天桥上呐喊,余初,我好像喜欢你,但是被风带走了,谁也没有听见。”

    看见余初两个字,杨幼仪先是愣然,后面思绪乱窜,最后方寸大乱的念道:“余初。”她完全的不可置信:“哥哥喜欢余初,他喜欢余初,他怎么可以喜欢余初。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转为气愤的谩骂:“余初,她是个什么东西,他根本就配不上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,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姐姐。”

    得到了这个劲爆的消息,杨幼仪难以平复心境,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,想着笔记的事,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审问余初,结果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。她实在气不过便把这个笔记给了余芳看,本来余芳见是别人的日记,别人的隐私,自己也不好翻看,但是拧不过杨幼仪的死缠烂打。

    余芳把最后一页笔记本拍照发给余初,问她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余初打开手机一脸茫然,打了个问号。

    十几秒后,余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余初还上着班,突然电话一响,在安静的办公室显得特别的突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头,余初尴尬的唔着手机,跑到楼道去接电话。

    “喂。”

    余芳用前所未有的平静语初问:“你跟小艺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余初有些不不悦,几百年不打电话,这一打电话,就是来问他继子的情况,有些讽刺,她这个后妈做得可比亲妈尽职多了。

    余初叹了口气,想起来昨天跟杨子艺相处得过程说:“就那样吧,你可以直接问他的,不用特地的通过我了解,我不是什么传话筒。”

    余芳忽略她的吐槽,直接抓重点:“什么叫就那样。”

    余初无语,不耐烦的回了句:“我们怎么样,你不是最清楚吗?”

    余初这个反应,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让余芳怀疑,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,但是她不敢冒这个险,她不再打哑谜直接问:“小艺喜欢你的事,你一点都不知情?”

    余初以为她在讲一个笑话,或许只有她这个当事人,才明白这个事情有多可笑,她冷冷道:“他喜欢我,你不觉得贻笑大方吗?”

    想起那些往事她心里就更加堵得慌,她在余芳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不合时宜的话,但是她总是这样的百般逼迫。

    余初咬着牙道:“他对我什么态度,你不是最能感同身受吗,这不全都是拜你所赐吗?”

    余芳可能是没有料到余初会这么说话,她们相处的方式从来都是相敬如宾,她自然而然的认为余初的脾气很好,但是没有想过她肚子里有那么多的怨言。

    恢复了思考的能力,她只觉得心里一寒,余初的脸和她亲生父亲的脸不断的叠加。

    她面露凶光说:“最好是这样,你不要整得我在老杨面前难做人,我就说这么多。”电话直接挂断,比她叹的一口气还要快。

    余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:“明明每次都是这样,我应该习惯了,免疫了才对啊。”

    杨子艺想起了余初说的话,便打电话给杨幼仪:“你跟余初说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杨幼仪看见是他哥哥打电话来的,别提有多开心,但是他一开口就是问余初,这让她很不爽,她懒着嗓子道:“没什么,就是问她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杨子艺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,急着要反驳:“你胡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杨幼仪不屑的哼了一声:“我胡说,你不是喜欢她吗?怎么不敢承认,你的日记本我都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杨子艺忍着满腔的怒火,收着嗓子,后槽牙紧闭着,声音沉闷说:“你怎么这么喜欢动别人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垃圾。”

    余初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,他向来不待见自己,她自己知道,但是在他眼里是垃圾,这个委屈她受不了。

    她干脆破罐破摔道:“我是垃圾,余初是极品,叫了几任,男友也轮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比你强。”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那一年的黄金首饰就是你拿的。”

    杨幼仪像是被当头棒喝一般,她原本以为那件事是她一个人的秘密,从来没想过,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,但是天生的高傲告诉她这件事情不能人,只要没有证据,就当作是无人知晓。

    她强撑着说:“你胡胡说什么。”但是说出来的没底气的话已经出卖了她。

    杨子艺不想再理会她的自我消化,他恶狠狠的警告:“别再动我东西,否则你就知道我是什么德行。”

    杨子艺不确定杨幼仪跟她说了多少,她知道多少。现在更是心跳如麻,又些许的紧张期待。他说不出口,不代表他不想让他知道,恰恰是想让她知道,却不能言语。不知,他们依然是名义的姐弟,一尘不变,如果说了,她会怎么以为,还能纯粹做姐姐吗?

    杨子艺看着手机上,打开的对话框,又退出,就是不知道如何说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像是豁出去一般,问余初:“你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