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越久,这个男人就越发的恶劣。常常对着电脑开骂,说着余初听不懂的话,但是余初知道是在骂人,有时候吵到她都没办法写作业了,余初也不敢吱声了。

    只能打开电视看,只有这个时候,她才觉得,同在一个屋檐下是轻松的。然后就接到怒声的呵斥:“小声一点,吵死了。”

    余初会立马拿起遥控,几乎放到没有声音,像是看默剧,好在这个动画片《小虎还乡》,她看过无数遍,台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,所以依然怡然自得。

    但是旁边电脑桌的人显然没有这么顺心:“又死…,#的垃圾。”起身一脚踹上电脑主机,然后电脑就蓝屏,然后电视机却还在播放着,这样的及反差像是刺激到了他暴躁的神经。

    发了疯似的几步上起,拿起电视遥控,摔到地上,狠狠的踩着,每踩一脚,就会骂一句:“让你看,让你看…。”像是他发泄的方式。余初在一旁,吓到有些呆滞的看着她,眼里满是恐慌,遥控在地上粉碎,然后看着呆滞的余初,一把掐上了余初的脸,捏了捏道:“怕什么!小孩子看太多电视不好。”余初不知道疼不疼,只知道他松手时,脸上已经留下一块红印子。他拍了拍余初的头道:“去写作业。”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,一切的一切像原形毕露毫无避讳卸下下他先前伪装。

    而后是变本加厉,有一次又因为余初一杯果汁撒湿了他的西装外套,被上来就打了一巴掌,余初整个人摔在了地上,只:“哇。”一声,便被一个人,掐着脖子提了起来道:“闭嘴。”喉咙发不出声音,甚至一股窒息让大脑发胀,就在余初感觉自己要气绝之时,他猛然的松开手,余初再次栽倒在地上,发不出声音了,只知道大口的喘着气。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,哭什么呢?”余初恢复神智,趴到躲在沙发边角上,不敢露出半点存在感,瑟瑟发抖,眼泪一滴一滴的流,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,身体的疼痛全然忘却,死死盯着房门,此时最渴望的便是房门缓缓打开。

    片刻,又听见一声叫唤:“出来。”

    余初知道他是在叫自己,但是此刻就算是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出去。那人又道:“给你三个数,出来。”

    此时余初只觉得沙发边的灯光太亮,客厅的灯光也太亮,觉得每一处的光分子都是危险。她忍不住的转移阵地,像个傻子的,往桌子底下爬,她掀开桌布,爬了进去,像个穿山甲一样抱做一团,像是掩耳盗铃一般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此时数字喊到三,在这偌大的房子里,余初所有的举动都像是多此一举。男生脚步声逼近,一股濒临死亡的感觉扑面而来,就像是刚才被掐住鼻子一般,无助。

    这时门吱呀的打开,余初猛然睁开眼,像是活过来一般,冲出门口,抱住女人的腿喊:“妈妈。”

    女人推开余初,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问她:“脸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余初刚想回答,屋里的男子抢过话道:“她跟她同学打架呢,不敢告诉你。”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余初,满眼的威胁,余初避开他胁迫的眼神反驳道:“不是,是他打的。”

    余芳,若有所思的看着他,质问:“你打她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男子急迫的想要找补什么,拿着边上撒了果子的西装道:“你看她把我的衣服,弄成什么样了,我不过说了她两句,她便死不悔改,便说我是什么妈妈带出来的野男人什么,这话是随便能说的吗?我不过一时失手就打了她一下。”

    余初赶紧反驳道:“你胡说,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男子不给余初辩解的机会,继续道:“你也知道我这西装多贵,明还指望他让我能找一好工作呢,全让他给毁了。”

    余初死死撰着女人的裙角道:“妈妈他骗人,妈妈你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余芳叹口气道:“都别吵了,我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已经够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给你蒋叔叔道歉。”

    然后又看着男人,像是略带恳求一般道:“你下手也太重了,毕竟只是个孩子。”余芳接过衣服又道:“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,这件事就这么过了。”

    男子忙接着话道:“不值几个钱,主要是孩子的教育不能又差池。”

    男子嘴角邪笑,像是挑衅的看着余初,眼瞳黝黑,像是在告诉余初:“看到没有,连你妈都不帮你,你就认命吧。”

    此后余初放学都不敢回家,在楼梯阶梯等到余芳回来,才跟着她后面回去,还自欺欺人的说:“妈妈我等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一次两次便罢了,第三次男子像是怕惹人生疑,久久等不到人回去,自己出来找余初,就在楼梯上看着她坐在哪里。

    上去两步便抓到了她的衣领,余初大喊大叫:“放开,救命…。”

    男子用手捂着余初的嘴巴,余初毫不客气一口咬伤了他的手,男人一声没哼,没几下,余初就被带回了出租屋,把她摔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他动了动她左手的户口,一个滴血的牙印。

    余初恶狠狠的看着他,他还以一个轻视的眼神:“你妈都不要你了,你这眼神给谁看。”

    男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翘起了二郎腿,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,点上,吸了一口,眼神迷离的突出一口烟雾,瞬间整个房间就烟雾弥漫,余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
    他道:“过来,给我垂垂背。”

    余初害怕得不敢动,本来觉得要死定了,毕竟他吸着烟的手,还在趟着雪,突然叫她垂背,很不能理解。他又道:“没听见吗?”

    余初踉踉跄跄的从地上起来,像是乌龟一样,挪着步伐,男子不耐烦道:“快点。”

    余初轻轻的往他背上垂,生怕,打疼了他,自己会遭殃。

    男子不耐烦道:“没吃饭吗?”余初才一下一下的加重,男子像是很享受一般,渐渐的闭上了:“就是这样,乖一点不就好了吗。”

    渐渐的像是酣睡了一般,两手自然的放在两边的扶手上,手掌垂下,很是松弛。

    夹着的烟很快就燃到了头,滋滋的就闻到了皮肉的烤焦味,男人像是从睡梦中,抖了下自己的左手,夹着的烟落下,他猛的从靠椅上坐起,看着疼痛的来源,他抖了抖手,,食指和中指之间留下了两道黑色的烫疤。

    男人一把抓着余初的头发,拖着她往前拽,咬牙切齿的说:“怎么,你是没看到吗?还是说你很得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