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顾及到对方是主角,他可能直接给对方从楼梯上踹下去。
      请雄主脸色蜡黄的虫子开口。
      顾敛瞬间黑了脸,闭嘴。
      谁让你跪在这的。
      上方的雄虫已经有了隐隐发怒的迹象,休顶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虚弱道,很抱歉
      开口,胃中忽然一阵痉挛。疼痛和翻滚的酸水猛地从胃底直冲喉咙,他感到极度的冰冷和饥饿。来自伤口、胃部混杂在一起的疼痛折磨这每一个细胞,让他疼得倒在地上。抱住自己的身体,不停抽搐。
      顾敛冷眼看着这只发出短促喘息声却死咬牙关的虫子,用脚尖在他身上轻轻踹了踹。
      冷漠问道,哪儿疼?
      雄主没事休死咬着牙关,大颗大颗的冷汗坠下。
      顾敛的额上的青筋隐约跳动,情绪也逐渐暴躁起来。脚下的力度加重,他低气压地逼问:
      我问你哪儿疼?
      胃和肠子仿佛在被人一段段硬生生地切割着,而身上密布的伤口又像是被刀插-入、狠狠搅拌
      休疼得意识混乱,失控的眼泪直滴落。鼻腔里好似进了水,抽搭着、虚弱着,都疼
      好疼
      喃喃,委屈着,雌父好疼
      顾敛垂眸盯着他,神色莫辨。
      第0章 暴戾雄虫vs雌虫中将0
      【检测到主角生命值下降】
      【为确保剧情顺利进行,请宿主及时伸出援手。】
      随着系统的提醒,警报声瞬间在顾敛的脑海中疯狂滴鸣。锋利的长眉随之一皱,顾敛脸色阴沉。他并有立即动作,而是冷漠地站在原地。
      【滴】
      直到一声尖锐得仿佛穿透了大脑皮层的警报声响起,顾敛才弯下腰。看着眼前疼得打滚的虫子,难以掩盖的杀意外漏。
      但却并不是针对休的。
      顾敛从地上将休抱起。原本虚弱的虫子立马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了般,用着湿漉漉的手死死地攥住顾敛前胸的衣服。
      疼因为死咬着唇,休的字句含糊不清。
      更加不清醒的是他的意识,他分不清抱住自己的虫是谁。头本能又无力地抵在对方的胸前,一张脸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。鬓发打湿,额上的冷汗漱漱而下,从睫毛流进冰蓝色的眼里如同起落的汪洋大海。
      流入溢出,水光泠泠。
      他抬头,就用着这样的眼神仰视着顾敛。顾敛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唇上,被咬的满是血迹的唇。血从休的唇缝间渗透,显然因为疼痛他不仅把唇咬破甚至还把舌头也给咬了。
      松嘴。顾敛命令道。
      然而这只虫子却依旧不听话,死死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      【警报,主角生命值下降30%,宿主生命值开始下降。】
      顾敛的眼中阴沉,伸手,大拇指按上休的唇。趁着喘息之间,将对方的唇掰开,手指强势地挤开牙关、挤了进来。
      从里到外都藏着逆骨的虫子因为顾敛的动作,牙齿开始咬着他的手指。顾敛仅是皱了眉,抱着这种半死不活的虫子迅速下了楼。
      雄主?大厅里,兰斯看着被顾敛抱着的休又惊又恼,发生什么事了?
      这只雌奴怎么配让雄主抱?
      顾敛没有理会兰斯的情绪,一面抱着休去治疗室一面命令道,去叫医生过来。
      他将休放进治疗舱,等待着医生过来。十多分钟后,一名雄虫医生来到了别墅。
      我需要打开治疗舱,为您的雌奴进行身体扫描。希望您不要介意
      雄虫医生看着这只脸色阴沉的雄子,心里犯怵。
      虽然说如果是他,一名陌生雄虫要检查自己的所有物的身体,他也不会不高兴。毕竟,雄虫都是既霸道又极具领地意识的生物。但眼前这只雄子想到对方昭著的传闻,雄虫医生更感难办。
      正当他想着要怎样劝说顾敛的时候,顾敛开口了。
      打开治疗舱。
      雄虫医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,迅速为休做起了扫描和治疗。一个多小时后,专心为休做完治疗的医生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只雄虫。
      他回头去看顾敛,发现这只雄子虽然冷着脸却丝毫没有不耐烦或是暴躁的迹象。
      或许顾敛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?
      或许中将的婚姻并没有那般凄惨?
      雄虫医生并不像大多数雄虫那样特别偏爱亚雌,年轻点的时候也主动追求过雌虫。对这名英勇的帝国中将一直保留着敬意和欣赏,所以在得知休嫁给了传闻中暴戾嗜虐的雄虫时也为其惋惜过。
      但现在看来,似乎有些偏差。
      医生放大了点胆子对着顾敛道,您的雌奴早年因为在战场上受过严重的精神创伤,精神很不稳定导致暴动频繁。再加上身体上伤口的感染以及连日未进食,让身体机能急速下降才会出现这样危险的情况。
      如果您想让他恢复就必须要治他的伤势,让他恢复进食,好好修养。
      顾敛点了头,示意他继续说。
      我建议您给予他伴侣之间应有的亲密关系以及精神安抚。
      第章 暴戾雄虫vs雌虫中将
      亲密关系。
      雄虫医生的话还回响在耳边,顾敛沉着眸子盯着躺在治疗舱里的虫子。食指无意识在被咬出印记的大拇指上摩挲了两下,神色莫辨。
      他没有多做停留,在确认这只虫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转身离开。
      顾敛走后,不知过了多久,休终于从昏迷后醒来。睁眼,在一瞬间的茫然后,立即警惕地环顾起四周。
      那名雄虫已经不在了。
      休轻轻地松了口气。他的记忆有些混乱,只依稀记得自己跪在雄主的书房门前,当雄主打开门的时剧烈的疼痛疯狂朝他席卷而来,让他倒在地上痛苦挣扎。休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话,也听不清雄主的声音。
      他只记得顾敛那双浅薄的唇一张一合,然后
      将他抱起。
      被抱在怀里的他仰视着这名暴戾无情的雄虫,眼睛化成汪洋大海,不停有水溢出
      断片的记忆逐渐衔接。休的唇惨白发颤,脸上却滚烫得吓人。冰蓝色的眼中闪过迷茫和慌乱,他无措地用手捏住发烫发红的耳廓,试图掩盖住自己不自然的表现。
      顾敛为什么要救他?
      休想不明白,但如果不是愿意原谅他,那是不是要留着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然后变本加厉地折磨?
      想到这种可能,脸上的温度瞬间退却。他居然还会对那只雄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?休苍白的脸上只剩下自嘲和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