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鹤听完默下来脸,若有所思,没有接话,手上的力度却加重了,柔得余初有些生疼,余初忍不住腿抖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然后听见他说:“比起你的前男友呢?”

    他想余初之前肯定很能浪,所以才什么都敢说,什么都敢做,毫无女孩子该有的矜持,像这样的事情才觉得无所谓,还能开玩笑。

    余初假装没有听见,生硬的转移话题:“时间不早了,你该上课了吧。”更多的是心虚,从经验论断沈舟鹤种种生涩的表现,可以看出他没有谈过恋爱,而且是个非常传统和保守的男生,成年之后交的第一个对象却是自己这样的,前怨纠缠不断,突然为他感到委屈。但是这委屈只维持了一小会儿,更多的是拿下了沈舟鹤的满足。

    沈舟鹤有些不开心,她回避了这个问题,但是却没有继续追问。余初看出了他的不开心,在现任这里谈论前任,是恋爱中人人最避讳的问题,怎么答都不对,还不如避开不提,这么多年的经验,这点觉悟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为了安慰他,余初在沈舟鹤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,然后观察他的脸色,看见他脸上多云转晴,才长嘘了一口气。他发现沈舟鹤真的很喜欢跟她身体接触,明明他是一个很排外的人,但是他好像很喜欢自己变着法子亲他,什么气都能消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只一小时不到,沈舟鹤和余初在食堂一起吃早饭的照片就传遍整个p大的论坛。不知道是谁,余初圈中的狗仔估计都没有这样敬业和效率。

    方知洲可能吃了熊心豹子胆,把沈舟鹤困在了墙角,手上拿着手机,他戳着屏幕上的照片,质问沈舟鹤:“你这么回事,你给我解释一下,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。”

    沈舟鹤看着他,不加掩饰:“就像你看到的这样,解释什么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一脸的悔不当初,又气又恼又无奈:“你真的跟他好上了。”像是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。

    沈舟鹤没有明确回答,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    方知洲像是垂死挣扎:“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字了。”余初不是省油的灯,离她远一点,她喜新厌旧惯了,她自私又绝情,想是没有心。

    沈舟鹤记性没有这么差,她当然记得,但是还是一股脑子,陷了进去。

    沈舟鹤答非所问:“我会看着她的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气到无语,他知道沈舟鹤的性格,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,怪自己没有把他看严实了,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拐跑了。现在能怎么办,在他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,他这边劝不了,可以从余初那边下手,让她放手,方知洲在心里默默赞成自己的做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余初和室友们在学校的商业街闲逛中,被方知洲叫住了。余初回过身来有些意外,,方知洲是沈舟鹤的哥们,他来找自己肯定也是因为沈舟鹤的事情。她表现得很友好,毕竟爱屋及乌。

    “我们聊聊。”

    但是关淑羽并不待见他,把余初护在身后,像护犊子一样,十分的敌意。可能是由于上次舞会的不欢而散,让他们耿耿于怀,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。

    关淑羽不客气说:“你找我们余初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现在没有任何心情跟别人纠缠,很无理的回了句: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关淑羽脸瞬间就黑了,那日在舞会上各种不愉快,此刻全部叠加道:“余初是我的室友,我有必要确保她的安全,让她远离你这种社会上的败类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火气上来崩不住了:“你说谁是败类。”

    关淑羽挑衅:“谁回答说谁。”

    余初脑袋有点疼,这要是打起来左右为难,忙打圆场道:“方知洲,你找了什么事。”把话题圆回了主线。

    方知洲懊悔,差点因为这个蛮不讲理的坏了正视。余初见事态控制住了,道:“找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看了看她身边跟着的这些室友,示意了余初,他要单独谈谈。

    余初收到,看着她的室友,安抚道:“你们先去逛逛,我跟他聊聊,到时候去找你们。”

    他们找个僻静的咖啡厅,两个人相对坐了好久,都默不说话。方知洲还再做心理建设,毕竟一辈子没有做过棒打鸳鸯的事,如今见面,就劝别人分手,他对沈舟鹤真的是操碎了老父亲的心一般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余初,率先出声问:“你找我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抿了口咖啡:“你跟阿鹤分手吧,我觉得你们不合适。”他像是心虚,不敢看着余初。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你自己什么性子,再知这些日子你与他的相处,你也多少知道阿鹤是什么性子,你们不合适的。”

    余初算是明白了,劝分手的,余初想不通,不就谈个恋爱吗,这能有什么事,虽然与沈舟鹤性格迥异,但是不相处又怎么就认定不合适了。

    她道:“两个人的事,为什么要第三人去判定?”

    方知洲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,他镇定自若:“往往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”

    “你图他一时新鲜,那之后呢?你能保证一辈子只喜欢他吗。”

    余初顿了顿:“不是我推脱,我觉得没有人能保证未来的事情,没有人可以承诺一辈子,能随口说来的,就是他们的不负责任。你能保证将来你只会喜欢一个人吗?爱她一辈子吗?再加上天灾人祸呢,这种无法控制的因素,能平安度日的都少之又少。自己都左右不了,怎么去笃定别人。”

    余初看着他,脸色越发得不好看,觉得自己有点过了,他此次必定也是满着沈舟鹤过来的,也是关心兄弟,情有可原,说话太重了,别给留下的印象就跟差了,可以迂回一下的。

    她说“我只想说,我现在很喜欢他,你让我和他分手这是不可能的,除非他要和我分手。”

    方知洲有些气馁:“我能劝得动他,就不会来找你了。”他依然不死心道:“明明以你的条件,你大可以找一个比阿鹤好的人,你何必揪着他不放呢?”

    “正如你所说的,这么多人追他,他为什么选择了我。”余初最擅长的便是不去直面问体本身,提出同类问题,无形之中达到将问题抛回给提问者。

    方知洲心里暗骂,当然是因为你诡计多端。

    方知洲无法回答,只好转移话题,他像是一个善人一般说:“我劝你们分,是为了你好,你根本不了解阿鹤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了他,他愿意跟我在一起,你了解他,那他听你的了吗?”

    直接踩在了方知洲的痛点之上,句句让人无言以对,好一张伶牙俐齿,他在心里骂了她无数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