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初甚至不要脸的追到他宿舍楼质问:“你为什么要删我微信,我是哪里得罪楼你,你说啊,一声不响就把人微信删了,你这样…。”余初好像还是没有办法对他说出难听的话。

    沈舟鹤看着她没有任何的表情,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,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寒意,让久经沙场的余初都有点害怕,比被直接打一巴掌还要可怕。

    他说:“怎样?”是在质问她刚才没讲完的话,余初被堵到哑口无言,弱弱道:“没怎么样。”她真的好吓人,有时候余初真觉得他有两副面孔,一副天使,一副恶魔,如今变是恶魔。明明比自己小两岁,但是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场,可以把自己碾碎。或者说他的气场本就是如此,余初是被他的外表鬼迷了心窍,一直忽略罢了,如今被他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,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继续道:“我跟你朋友都不算,删了干净,别再来烦我了。”最后那几个字出来,完全是咬牙切齿,字字警告。

    余初呆愣在原地,待他走远,才回过神来,深深吐出一口气,紧绷的身躯才放松下来。她就在他的宿舍楼下待了好久,看着在冥想,脑子却是一片空白,她看着天恍然若失。她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。

    其实他在楼下站了多久,沈舟鹤便在楼上看了多久,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,也并没有变得轻松,反而好像更加的沉重了。

    舍友们见她一副失魂落魄之象,吓到了。

    梁笙分析,得出来判断道:“你竟然有了一种失恋的状态,匪夷所思。”

    赵晨微还是照常的很关切她道:“你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余初眨了眨眼睛,看着赵晨微反问道:“我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关淑羽脸洗了一半,便匆匆出来看好戏,手上,脸上沾满了泡泡,出来便问:“谁失恋了。”

    赵晨微和梁笙,回头看着她,自动让出条道来,让她看清现在失魂落魄的余初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没恋爱啊,怎么成这样了。”关淑羽道

    余初不去理会她们,看着她们这个牛鬼蛇神,多半已经找回了神志,泄气道:“太难追了。”关淑羽好奇问:“还追吗?前几天不是还夸他说他最好吗?他怎么你了。”

    余初瞬间露出一张夸张的哭脸,诉苦道:“他恐吓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这副,做作的样子,大伙都知道她没事,也就不搭理她了。

    晚上余初又做了一个好长的梦,起来时已经汗湿衣襟,连额角的碎发都贴到了脸上。烟头烫伤的疼痛感依然历历在目,以至于手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。她忍不住去揉着右手的手腕,攥得越紧越感觉到疼,久久才平复心境。

    又盯着手上的珠帘护腕望了好久,这是她奶奶给她亲手缝制的,绿色的小珠子串成的护腕,也可以说是首饰,像巴掌一样宽,有点夸张,所以看起来更像是护腕。

    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,洗澡还是其它,从来没有人见她摘下来过,好像真的爱不释手,好像戴了很久,以至于款式都有些陈旧了,与她一向光鲜亮丽的服饰格格不入,倒像是复古风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余初真的消停了,没有再去骚扰沈舟鹤,她自己也有这是骚扰的认知。

    转眼之间竟然到了十月末,天气也突然变得神鬼莫测。今年的雨季来得违实是晚了,以至于学校的荷塘都要干了。

    后来这雨是说下就下,触不及防。天空响起了一惊雷,轰顶,像炸开了天际。教学楼好像都能感觉到了抖动,教室上打瞌睡的人,都兴奋了起来。全都被窗外的天光吸引,随即瓢泼大雨倾盆灌下。就像天空中漏了一个大窟窿,要把整个夏季积攒的雨水,一次性倒出。

    更像是雨神发了疯,任性的到处施法。下午的课下完,雨还是下着,不过已经淅淅沥沥,不算大了。

    道路上哗啦啦的雨水,像洪流一样留到下水道。已经开始夜幕降临了还是乌云遮住了天空。

    路灯早早的亮了起来,路上人携着人,陆续离开,急匆匆的脚步,踏出阵阵声响和晶莹剔透的水花。

    还有一些没有带扇的被逗留在了教学楼下。或许是等着顺路的给他们送伞,或者是等雨停下来。幸好余初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烦恼,她的背包里时时刻刻都会带一把伞,为了遮阳,也为了不时之需,不巧这不就用上了。

    余初从教学楼里出来,一眼便看见了门口的沈舟鹤,竟然平生第一次怂了,没有像往常一样欢欣鼓舞一般的凑上去,甚至路过都略显费劲。她站在教学楼里透过落地窗看他,其实她只是累了,需要休息两天,等她养精蓄锐完又是一条好汉。

    其实有很多人,给他送伞了,全都是女同学,结果显然,他一个没要。余初在窗内看着,肚子咕咕直叫,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。余初心里抱怨道:怎么方知洲还不来给他送伞。

    天外最后一抹微光也消失了,夜晚真正来临,余初也快要饿到晕厥了。

    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雨伞眼眸一转,大步走出教学楼,走到沈舟鹤身边,不动声色把雨伞塞到他的手里:“给你。”

    便一个人顶着雨,跑入了黑夜。全程她都没有看沈舟鹤一眼,沈舟鹤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。眼睛先被吸引,随着她的身影,在雨夜中奔跑,很快连身影都看不了。

    他捏着手中的雨伞,满脸的无措。

    方知洲终于姗姗来迟,看着沈舟鹤手里的扇,有些不满道:“你不是有伞吗,还是这么娘里娘气的。”说这伸手便要拿来瞧一瞧,被沈舟鹤拍开了。

    沈舟鹤有些莫名的怒意:你可以再晚些吗?”

    方知洲很无奈和冤枉,辩解道:“老师拖堂,怪我啊。”而且自己有伞,还要使唤人,这脸瞬间也不高兴。

    “不是,我说你这伞是空气做的啊,又不能碰,又不能用的。”方知洲有些抱怨,被老师留堂也就算了,下课好要千里迢迢过来接送大少爷,而且人家还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