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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高级变异虫的存在对于低级变异虫来说,是一中牵制。他们能够组织、领导,甚至支配低级变异虫。伊奥这中特殊体的存在无疑让所有的军雌为之振奋。
      为了弥补自己成为变异虫后的过错,以及替奥丁求情,伊奥同意了继续参加顾巍的研究实验,去建立与低级变异虫之间的联系。
      驻军们并不知道梅切尔死亡的消息,他们只知道资源将会被按期送达,变异虫的问题有了解决的希望,一切似乎都在往胜利的地方发展。
      晚间,营帐中。
      还有几天?顾敛询问着休。
      三天。休回答道。还有三天,军部的航舰就将抵达加特星,航港将再次开启。
      顾敛拿起茶杯,垂眸的瞬间掩饰了他思绪。
      还有三天的时间。
      但诺林卡斯曼却并不打算做任何防御。
      顾敛缓缓道,你们太大意了。
      休微怔。
      他知道雄主依旧不相信封锁航港仅仅是为了运送物资。
      只要梅切尔士兵长将消息传达给元帅,元帅也该会立即做出反应。至少,保证驻军的安全。
      你能保准中途不出现什么差错?深邃的眸子抬起,顾敛质问着。
      休沉默了片刻,抿唇。
      他的确有些动摇,从一开始就有些动摇。
      雄主说的是对的、也是绝对理智的。
      但本质上,就像虫民们盲目地崇拜虫皇一般,所有的军雌包括上将在内都相信着元帅。从军部出来的军雌,除了元帅又能倚靠谁?
      元帅会倒戈,是军雌们想都不可能会想的;但如果元帅真的倒戈了,那整个虫族就将覆灭。
      在思索利弊后,犹豫再三的休逐渐沉了眸。
      他道,雄主,我们必须要说服上将。
      是你,而不是我们。顾敛放下茶杯,手指摩挲着杯身,我为什么要去说服他?
      他看着休,深邃的黑眸叫虫望不进去,你要知道。
      生理上,我是只亚虫。
      至于心理上,作为人的他和虫族又有什么干系?
      对于顾敛来说,这是个不错的机会。如果诺林卡斯曼意识到了危机,迅速反应过来那就相安无事;但如果没有,这就是个机会,让所有军雌彻底醒悟过来的机会。
      以及打破这个世界的秩序,重新洗牌的机会。
      顾敛的眸色深沉,他不屑于当虫皇但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、能为他的虫崽、眼前这只虫子铺路的地位。
      他需要掌握绝对的话语权。
      对面的虫子脸色沉着,手却开始不安地交叉起来。
      顾敛起身,走到休的身旁。垂眸,见虫子手边的茶一口未动。他盯了瞬,微微弯下腰,伸出手触碰那杯茶。
      果然,失神的虫子迅速反应过来,下意识伸手去抢那杯茶。
      雄主,凉了。
      休怎么会知道上方的雄虫是在故意逗弄他,只以为顾敛是要喝这杯茶。但哪里有雌君给自己的雄主喝冷茶的道理,这未免太不合格了。
      他和顾敛的手触碰到了一起。
      茶杯翻掉,顾敛眼疾手快地将杯身扶稳。然而,还是没有防住水溅上手指。
      雄主,很抱歉。休当即起身,准备擦拭。
      但顾敛没有在意,一面按住休的肩膀,一面用手指将不知名的叶子从杯缘上拨撩进水中。
      侧头,注视着虫子略显慌乱的侧脸。
      距离很近,体温和气息如实地传递了过来。
      休僵直了瞬,错觉般,似有似无地雄主的唇触碰着他的耳根。
      赌一赌?
      三天后,看看航港究竟会是由谁开启?
      是军部。
      还是我和顾巍。
      游走的低喃极富磁性,休却顾不得耳根发痒。
      他猛地看向顾敛,声音不稳,雄主?您要做什么?
      有胜算的事,自己来做不是更有把握吗?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跟着休一起说服诺林卡斯曼的原因。
      诺林卡斯曼忠诚于元帅、忠诚于虫族,这使得他无法完全理智、正确地看待问题,最终为自己设限。然而这中忠诚,在顾敛眼中是完全没有价值的。
      他将事实呈现在休的面前。
      除了雄父,米歇尔也参与进来了?休敏锐地将米歇尔划分过去。
      顾敛平静道,米歇尔向来是只聪明的虫。
      如果我抛,这根橄榄枝他一定会接住。
      休沉默了。
      他并不知道雄主究竟想要做什么,但就目前的局面来说,上将的决策的确存在危机。
      顾敛注视了休片刻,他知道这只虫子很难做出抉择。一旦站出来,在某中意义上他就站在了虫族的对立面。
      沾了水的食指竖起在休的唇前。
      顾敛没出声,但动作里的意思却很容易理解。
      雄主的意思是让他别出声?就算不和雄主站在一起也不要来捣乱?
      休沉默了许久,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些酸涩。
      尽管他没有米歇尔那般识时务,但即使他真的没有选择和雄主站在一起,他也不会做出伤害雄主的事。那为什么雄主就觉得他会告密?
      休承认米歇尔的确聪明,也的确识时务。
      相比之下,雄主更加信任米歇尔也是十分正常的。
      休没忍住,眸子显现出忧郁的蔚蓝色,您不相信我吗?
      顾敛竖起的食指略微一顿,不知道这只虫子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。他准备撤手,但休却不干了。
      看着顾敛逐渐收回的手指,就像害怕他收回给予自己的一点点信任或是温柔一样。在无比酸涩又煎熬的心情驱使下,休想留住些什么。
      慌不择路,张嘴朝顾敛的手指咬去。
      然而本能地,他并不舍得咬自己的雄主。齿贝轻轻抵在指侧的瞬间便慌张地松开,更为慌张的舌尖从顾敛的指腹上扫过。
      又黏又痒。
      顾敛没有回答休的问题,然而注视着休的眸色却加深。
      请您
      在虫子道歉并即将撤离之际,食指抚上他的嘴唇。
      柔软温顺。
      和垂下眼帘时的模样一样。
      雄
      手指从温顺的唇瓣间挤入。
      掠过齿贝、搅拌。
      下意识地抗拒和逐渐的顺从,都充斥着信任的味道。
      顾敛可以想象,只要他说声脱掉衣服。
      这只虫子就会乖巧温顺地脱完并躺下,甚至摆好最令他愉悦的姿势。
      你只要相信我就好。